星汉灿烂——倚清秋 12（商慎）
没文笔的ooc随心文。
“唉。”
程始叹了口气，道“ 那袁慎，既想娶我家嫋嫋，到如今，也未见有甚表示。”
“他二人今日方才说定，将军何必忧心，嫋嫋这些年来，实在过得不如意。这次无论如何都只管顺着她去罢。”
程始只得作罢，点点头。
“女公子，你回来了。”
莲房早早在外头等着，迎着少商进了屋。
“天色不早，这傍晚的凉风也寒人的，下次不要在外头傻等了。”
“可我担心女公子。”
少商点点她脑袋，笑道“你家女公子命大的很，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那糖人呢？”
“我瞧着也不好放，便插那细口瓷瓶里了。”
莲房从案上拿过，疑惑道“这糖人哪里来的？女公子平日里贪嘴，从来不留的。”
“你这丫头，说什么呢。”
“难道是善见公子送的?!!”
“别瞎猜了，”少商把瓷瓶接过去，调整好位置，摆到窗口边。转身坐回案前，望向莲房，思索片刻后开口道
“莲房，你跟着我也有好些年了罢。”
莲房闻言一愣，点点头“女公子……何事?”
“我就是想问，你可想出去过属于自己的日子?”
“莲房不太明白，莲房伺候女公子这么久，往后自然也要——”
“别说这样的话，”少商皱眉，严肃道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，莫要将一辈子的光阴全搭在一个人身上，我从前同你说过，如果有机会，我想去看山川，看河流，完成所有我想做的事，我希望，我未能如愿的，能让你如愿。”
“莲房明白……”
少商见她委屈的低着头，闷声闷气的，叹了口气，温言道
“我要同袁慎定亲了。”
莲房抬头，惊喜道“真的么？这是好事啊女公子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，若是我要嫁去袁家了，你还要同我在一处么？”
莲房一个劲的点头，“莲房说过，要一直跟着女公子的。女公子别赶莲房走。”
“我不是赶你，我是不想你后悔。”
莲房不语，二人皆是沉默
“唉，罢了，这决定也不在一时，等你何时想嫁人了，我就为你择一门好亲事，等你何时想走了，我便也就放你离开。”
闻言，莲房终是不忍，红着眼眶，哽咽道“女公子是全都城最好的女公子了。”
少商笑笑，拍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，恍然间觉着这句话格外熟悉。
她程少商，便是全都城最好的女娘。
只叹当时罢。
晚间，梁氏跪拜在佛前，掌心合十，默念佛经，忽闻门外台前的脚步声，知晓是谁来了，可左右不见人进屋，想是踌躇不定了。
她睁开眼，淡淡道“进来罢。”
门外的袁慎愣了愣，随即推开房门，轻声拜道“阿母。”
“嗯。何事?”
“儿要与程家四娘子议亲了。”
梁氏想了想，了然道“嗯，你自己看着办就好。”
“阿母难道没什么想同善见说的?”
梁氏道“我虽不出这小小的四方庭院，亦不知外头的人事，可你的心思，我却再知晓不过。”
“善见，阿母希望你往后能活的自在。”
袁慎许久不曾听过这般温情真心之言，只觉着心口一时被灌的满满当当的，他开口，却只是动了动嘴，说不出话。那些未被温暖过的日子也变得柔软起来，过往一幕幕闪过，阿母总是淡然的好像什么都不会让她在意的模样，端坐在那里，只徒留一个背影给他瞧。说的话也不过尔尔，母子之间好似永远都存在一层无形又冰冷的墙。
他儿时不太明白，为什么学堂里的孩子们每天都有饴糖吃，永远有备着的，不曾缺少的笔墨纸砚，为什么他们在谈及家中趣事时，能将“我家阿父” “我家阿母” 这样简单的句子讲的那样大方自豪。满满的幸福感在他们小小的脸上流溢出来，即使他能坐在被夫子指定的——证明他优秀的一个十分好的听课位置——那个中心点上，也依旧融入不进他们。
那时他还很小很小。
在很多年里，子弟们都觉得那是他袁慎的清高和自傲，殊不知，那是他的望而却步和格格不入。
后来，他逐渐明白过来，为什么阿母的言语和神情总是淡淡，为什么阿父明明可以回京上朝，却坚持在外不归。
他想，自己在他们之间，是个多余的错误。
世人如何评价他善见公子，他一点也不在意，因为没人见过也没人明白那个真正的他。
除了她。
袁慎沉默了好一会，思绪渐渐散去了，他定定神，道“多谢阿母成全。”
次日，闭门不出的袁家夫人上门曲陵侯府。
这个消息瞬间传满了整个都城。
——“那袁夫人今日坐了轿上街，那上头还扎了红绸花嘞!”
——“那还能有什么事啊？肯定是那袁家独子要议亲!!”
摊贩边的大婶指着程府的方向“哎唷，就是那个程四娘子了，先前定了两次，”大婶拍拍大腿“没成啊。”
“啧啧啧，可惜了那善见公子。”
……
街边议论纷纷，本以为舆论已经翻上高潮。几日后终究还是被袁家送上的聘礼惊掉了下巴，这无疑又是个重磅消息。
只见长长的队伍，人马，捎带着一箱箱的红檀木大箱子，上头扎了大大的红绸花，从街头到街口，占据了道路的中心，来往的人都往两边靠拢，看着一排排的金银器皿，首饰珠宝，丝绸布匹以及各种物舍。
足以见得诚心，确实是下了不小的血本。
袁府这样的做派令人咂舌，同时也堵住了不少人的嘴。大家都看出了袁家对程家娘子的重视，也不好多言。
彼时，凌不疑收到了文帝快马加鞭的信，他望着上头的内容，心中刀绞一般的。
五年了。
真的没有人会在原地傻傻的痴等，他明白的，他该放手成全她的，可心里总还有一口气，他憋的不甘心。
他真的太自私。
——谢谢你看到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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